第四话 然后被青梅竹马轰飞了
第二天早晨，纠结了很久还是去上学了。
“哈~~~~~欠，假如都是梦该多好呐。”
不过全身的肌肉在强调着，昨天的确被黑暗组织拿去做实验了，而且跟他们打了一架。
“好酸啊这…”
我拍打着肩头，另外还有小腿、臂部的肌肉过了一晚上还是绷得紧紧的。
刚才下床站起来的时候痛得差点没喊出声来。看来昨天的运动还是太剧烈了点。
我就拖着这副行尸走肉般的身体走向卫生间，拿起牙刷的同时开始用略高于人类上限的智商考虑怎么让肌肉放松得快一些。
从厨房传来的细微味道可以分辨出，今天的早饭是老妈烤焦了的面包片。
这就是我身为电脑——“Electric Brain”计划的实验对象，从今天开始的日常生活。
“我走啦。”
我跨上对于天朝来讲还算挺轻的书包，回头向卧室喊道。
…
“喂我走了哦！”
“知道了…别嚷嚷着指望我说‘路上小心’，你小子以为我们家是日剧里那种假惺惺的地方吗？”
老爸抱怨着从卧室里探出睡眼惺忪的头。
“哐啷！”
然后摔上了门。
…
这家伙以后会后悔的…我如是发誓道，同时对这个家庭的不和谐感到无奈。
没错，我的家长与其说对我很放纵，不如说根本不担心我。
虽然我看电视剧里的人堆出满脸笑容说“哎呀，一路平安~~”的时候也会起鸡皮疙瘩，不过还是请不要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冷淡好吗？年龄代沟就是这么来的哦！
“哎，反正也习惯了。”
不过可以的话偶尔换下口味比较好呢，这说得好像家长跟调味料似的…
我就这样想着没营养的东西，一边走向车站。
不过不是去坐车。
说真的，我觉得能就读离家只有不到十分钟路程的高中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我到车站是为了——
“噢！敬爱的先知sama~~”
孔明申一下车就锁定了目标，鬼叫着向我扑过来。
哼哼，太年轻了！
我几乎看都不看地躲开了，仅仅用了当下的大脑水平就模拟出了恰当的姿势——所谓“恰当”还包括怎样顺水推舟让孔明申摔得更惨。
“噗哇！”
果然，由于我的动作恰到好处，那家伙一个踉跄，上半身由于惯性向前倒去，摔了个嘴啃路砖。
“噢噢噢噢，怎么可能！明明直到昨天我都还能成功扑到先知身上，搂着脖子轻声说道：‘想·吃·我·吗❤’”
“后面那段一次也没发生过！”
别说的跟真的一样！会让某些观众群体产生奇怪误解的。
“吐槽竟然如此尖锐，先知你果然已经超越人的领域了！”
嘛嘛，某种意义上的确不是人了，我尴尬地笑了笑——对围观的路人。
然后给孔明申的脑袋来了计手刀。
接着拎着被敲晕的他向学校走去。我们的校服还是比较显眼的，要是坏了学校的名声可不太好嗯。因为我可是真心喜欢这所学校——
建南路中学。
这是一所举世闻名的高中，位置离市中心不远。当初成立时全球各大媒体都报道过——因为那史无前例、令那些应试方面的“强校”匪夷所思的学生制度。
学校把除教书外的几乎一切工作交给学生负责，例如学生会的组织工作、课程表安排、财政规划、各大活动的筹划、重要项目的审批甚至部分上级文件。
当然也包括修马桶之类的杂务。
也就是说，学生的权力是非常大的。
顺便解释一下，之前提到的男女生游泳课分开上不是由于校方要求，而是因为被女生压倒性多数地否决了。
总之，可以说是学生维持着整个学校的运转，在共同承担责任的同时也有很大的自主权。
据创校人说，学校宗旨就是要让这里成为现实社会的缩影，让学生在其中切身体会权利与义务的一致性。
当然，“社会的缩影”也包括不太好的方面。
出于某种原因，学校坚持最低程度地干涉学生，因此假如出现学生会贿选之类的现象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这里的学生素质都还不错，这么些年来也没听说闹出过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有前辈钻社团规则的空子成立了一个“SOS团建南路中学团委”。
另外，学校的场地、硬件设施以及师资都是全市乃至全国一流的，那要细说的话就多了去了。
总之，我真的非常感谢创校人先生。
相信我的同学们，包括现在仍然没醒过来的孔明申也都对能入读这所学校感到十分幸福。
创校人先生，我们一定会好好读书来报答您的！
呃，话说您叫什么名字来着？
学生手册上边好像有写…嘛，翻书包太麻烦所以就不管了，总之感谢您喽~~
我沿着渐渐熟悉了的道路走着，很快看到了校门。
建南路中学对学生一律平等，所以不分重点班和非重点班，而我入学时则是被分到了7班。
进教室后，我把孔明申丢在他座位上，然后走向我自己的座位，顺便跟几个熟悉的家伙打打招呼。他们都开心地聊着天，仿佛昨天的绑架事件根本没发生过。
不过不用担心！
我很肯定这并不是被奇怪的黑衣男洗脑了的缘故，而是因为本高中学生们的心理素质都好得离谱。
“达令~~昨天你只穿着内衣的样子很性感哦，我的眼珠都要跳出来了呢！”
“哎呀讨厌啦…这么想跳的话我就帮你挖出来吧！”
“哇啊啊啊啊啊~~”
你瞧，挺精神的不是。
于是我也放下书包，掏出手机准备看昨天下载的小说。
就在这时，可可从门口走了进来。
虽然不会用“令人窒息般的美丽”来形容，却也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我们班的男生其实很多都有着可可党和班花党的双重身份，一看她来了就一下子涌了上去。
“可可早！告诉你哦，我昨天我看到你的**之后打算弃暗投…诶诶，被无视了？”
正常。
虽说可可对人友善，但并不意味着她会对你这种轻浮的家伙感兴趣。
“啊，可可君！在这明媚的早晨是否想要一杯温暖的热可可？里边溶解的不仅是糖，更是我浓浓的爱意~~”
喂语文课代同学，昨天你还是那啥啥派的代表吧，莫非叛变革命了？
“啧啧啧，可依凡同学的裙子迎风扬起，上升到了一个微妙的角度…唔呀呀请不要拧我的耳朵！”
这个纯粹就是找死。
对了，本校女生可以自由选择穿裙子或裤子，款式也有不少选择，都是多年来菁菁学子们智慧与汗水的结晶。
不过有自信秀出自己身材的女生可不多，可可是其中之一。
当然由此也产生了穿裙子的一些麻烦，就像刚才那样。不过可可能一直忍到现在也十分宽宏大量呢，果然青梅竹马这种属性还是很完美的！
嘛，综上所述，今天的高一（7）班也有一群无聊的家伙在干着有趣的事。
哟西，这一话就到这里了~~
（瞪）
“！”
这，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压！
是谁发出来的？！貌似没见过啊…
我冒着冷汗抬头一看，发现可可正隔着几张桌子瞪着我。
好，好可怕…
虽说改造后大脑转得比以前快了，不过心理承受能力好像并没有相应地提高。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可可，怎么回事，明明周围其他人还有说有笑的…难道霸王色已经能控制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可并没有留意我“糟糕，好像neta运用得不太好？”的表情，而是很快转开头，回到了她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拿出了书本。
呃，事实上昨天或者今天早晨我做过什么令她生气的事或者违约了？印象中她没有要求过我陪她上学，应该也没有委托我扮演假男友并给她带工口漫画…
等等——
昨天从卫生所出来后因为被绑架了，所以忘了就偷窥的事情跟她道歉？
“噢噢噢噢！”
我抱着头在课桌上打滚，好像真的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别小看这一个电话，这其中可是蕴含着丰富的好感度啊！我因为错失这个而使第一次‘啪啪啪’的场景推迟了多少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大脑竟然放任自己想着这么极其脱线的东西。
或许，该找时间回去请IP帮忙修一下了吧。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习惯这个远超常人的脑袋，也的确有些畏惧它将对我的生活造成的影响。
不过——既然都成既定事实了，那就只好放眼未来，然后一个劲地往前冲了，不是吗？
所以，我把能否不引起怀疑地上好学视为第一个重要的任务——
百分百地模仿“以前的我”的行为，不被人怀疑。
“不过着实不简单呢。”
这里的学生们可是很聪明的，而且我们班据说还有不少推理社的实力成员。
只要我的行为稍微带些违和感就可能被察觉。
要知道，能进建南路中学的家伙可都是天才，否则他们的父母也不会放心地把孩子送到这种鬼地方。
真的哦，不是我骗你！
虽然平常有可能会出现…
“喂，昨天的数学作业谁借我抄一下？”
…这种情况，而且…
“诶，大名鼎鼎的数学系主任助理辅佐的跑腿竟然会没做作业？”
…这样脑残的回答也是常有的…
“吵死啦，还有那个官职是你自己编的吧！我是在数学系代表大会负责扫地的啦！”
…但这些都不能改变建南路中学的学生很强的事实…
“快点说一下，我等下要忙那边的事没工夫一题一题看啦！”
…所谓“很强”的意思就是…
“直接报答案吧：第一题，这一长串函数在（In2，In26）上的积分是？”
“12In2/37。”
遍地都是这种变态。
回答他的是一个打扮像混混的男生，顶着一头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却是名副其实的优等生，即使在这个学校也是极其拔尖的。
不过那恶狠狠的表情能不能改一下…
“这是我爸的遗传！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啊~~~”
胡说。
明明是上星期看完《龙X虎》然后心血来潮了。
“呼呼，呼呼呼…要是我也展示出凶狠的一面是不是也能引起女生的好感呢…这可是相当有科学依据的！准确来讲应该叫反差萌…”
当时这变态理论就是他说的。
“不要随便降低读者对我的好感度啊先知！等到角色人气投票的时候…”
嘛嘛，我无视了混混同学的抗议，做起我自己的事情。
总之如你所见，建南路中学学生的脑袋都不太正常，无论在好的方面还是不好的方面。
“吴奇之你最没资格这么说吧！”
呃，也有道理。
不是我自夸，我的头脑在被拿去改造之前就很好使。
也许这也是IP挑选我成为实验对象的原因之一。
但我并不十分热衷于学习。
在我的人生观中，青春应该用来挥洒在更富有激情的地方。
嗯…我的人生观昨天就崩坏了？
好像是呢。
不过没关系啦——总之我一直坚持只把必要的时间花在课本上，保证每次考试能有一两科拿来炫耀，然后在剩下的时间里充分地投入到自己的兴趣爱好之中。
通常我的时间表是：放学回家做作业到六点，吃完晚餐后稍作复习预习，然后一直推galgame或者看动漫到十二点半。
嘛，因此我的身体健康也不太理想就是了。
直到我进入建南路中学。
“哈，你叫吴奇之？直接叫吴之不是更顺口嘛…啊咧——吴奇之，吴之，无知…我靠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喜感了这名字~~~”
“你哪根筋抽了…”
我就这样在校门口被人搭讪，然后被当众取笑。
自那之后好一段时间都可以见到同学们在路上说“无知同学早~~”
本来呢，光是被取笑我倒不太在意，然而他笑的是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的…
“这可是人家可可说过‘吴奇之？貌似很好听的名字耶~~’的名字啊！！！”
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我当即立下狠誓。
整整一个星期，我咬牙没有去贴吧签到，在百度文库里疯一般地找卷子做。
又过完另一个星期，开学摸底考结果发表时——
“骗人的吧…？”
“高一（7）班吴奇之…就是那个无知？”
“九科总分一千！！！！！！！！！！”*N
这可是相当惊世骇俗的呢，据说校长听了都被水呛到。
要知道这里的老师都不是什么好鸟，出的卷子总是游走在超纲的边缘，而且题目的深度不亚于马里亚纳海沟。
历史上应该没人达到过四位数。
事实上就连上九百分的也不多，因此我顿时脱去了“无知”的外号，取而代之的是成了众人争相膜拜的“先知”。
“先知你很牛耶！”
“先知你以后就是我们的最高领导人了！”
“噢噢~~先知带起了全场的节奏七分钟超神~~~”
“啊哈哈哈哈~~~”
我不禁有些飘飘然了，没注意到里面夹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喂喂，先知。”
孔明申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迫使我中断了回忆的篇幅。
“怎么了？我刚想到重要的地方呢…”
“看你那表情就不爽…啊对了，你知道班花大人哪儿去了吗？已经快要上课…”
“！”
光是听到“班花”两个字我就差点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幸好我屁股的惯性还是比较大的。
话说这一点也不值得开心吧…
“昨天是你送杜璇回家的吧？所以我就稍微问下…喂，吴奇之？”
孔明申有点疑惑地看着我说道，而且叫的是本名。
“你今天不太正常啊…”
“！”
不，不可能发现的吧？
应该已经很注意谈吐举止了，刚才的惊讶也没有直接表现在行为上。
保险起见，我再次在脑海中审视现在的自己——
眼神，没有游离；姿势，很符合我的形象；语调，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很好地扮演着“平常的吴奇之”。
那就应该没漏洞了…我故作镇定地看着孔明申，脑子里却有些焦虑地演算着：“难道他会读心术？”“难道他也是那个世界的人？”
“吴奇之，平常你每天早上都要给班花大人调戏一下…噗哇！”
被我照脸上给了一拳后，孔明申傻笑着给我鞠躬。
呼…吓死哥了。
还以为会暴露身份。
“不过吴奇之你确实有M的潜质嘛。”
“那不叫M！我只是萌傲娇，傲娇你懂吗！”
我怒不可遏地说道。
其实我很少生气，特别现在被改造以后似乎比以前更沉着了。
不过，在神圣的属性立场问题上绝对不能让步——傲娇可是维持世界和平的存在，才不是区区攻与受的理论就能诠释的！
傲娇即为正义！
“呃，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可爱的班花大人还没回来。”
“啊，没错！先知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莫非是迟到了？”
笨蛋！心里狠骂着孔明申，很显然不是迟到这么简单的事吧！那家伙昨天的行动肯定引起“深层世界”各种组织的关注了，再说目的也已经达成，根本没必要在普通世界浪费时间…
啊啊，说了你也不懂。
于是孔明申一边抱怨着“今天穿裙子的女生又少了呢”一边走向别的男生。
说真的，要是杜璇今天真的来上课了，我还不如去撞墙。
直觉告诉我——绝对打不过她。
果然，这一天杜璇没有出现在学校。
“杜璇同学…貌似转学了呢。”
班主任宋老师宣布后，整个教室沉默了三秒钟。
“……”
然后，如同憋了N久的高压锅一样炸开了。
“诶诶诶诶诶诶诶？！！！”
“新闻部的人马上制作专题报道！一定要抢在别的班之前！”
“杜，杜璇大人转学了？这是我千里送鹅毛表达爱意的好机会…”
“女生们准备将杜璇同学的私人物品进行拍卖！”
“喂喂，学生会吗？我是体育部的！因为杜璇转走了起码得增加四五个名额嘛…”
行动力不错啊同学们…
宋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脸黑线，然而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台下的混乱。
高一（7）班的吵闹声在方形的教学楼之间回荡着。
“唉。”
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
“唉。”
“唉唉。”
“唉唉唉。”
“你们打算‘唉’到什么时候！”
有的同学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剩下的就是值日生和一群唉声叹气的家伙，以及不忍心放着他们不管的我。
你们情绪起伏够快啊，一小时前还因太吵而把校长惹毛了。
“但是也真够猎奇的说~~~”
一个女生懒懒地趴在课桌上说道。
“家里又没人，手机又关机。”
“不会是模仿某位资讯统合思念体的班长同学吧，啊哈哈…”
连开玩笑都是这么无精打采的…为了不给人“我早就知道了，你们这些蠢货”的感觉，我也配合地“唉”了几声。
“呐，吴奇之。”
我抬起头，几乎一天没说过话的可可背着书包，向我招了招手。
“一起回去吧？”
“唔，我猜猜…因为在女生里面比较有代表性，所以要负起责任，把我引到阴暗的小角落然后严刑逼供让我招出杜璇的下落？”
“哎呀，吴奇之你看你又开玩笑了·的·说☆”
伴着很活泼可爱的声调，这位青梅竹马同学把我的手从后面绑起来，押出了教室。
似乎可以脑补出孔明申和梁海泉“走好不送~~~”的笑容。可恶！
唉，果然现实中的青梅竹马还是普遍倾向于暴力系的。
和预想中的差不多，可可没有直接往家的方向走，而是一直挟持着我寻找着就算殴打致死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
“不过，可依凡同学…”
“是？”
“为什么…会在建筑工地的门口停下来？”
“因为要在这里面审讯啊。”
“我突然就变成罪犯了！”
“别吵，快点进去！”
“呃，这再怎么说也…”
倒不如说这个行为本身就犯法了吧！虽然这几天不知为何停工了所以大概没人，不过怎么进去也是个问题…喂话说回来为什么要是建筑工地啊！
“给我爬进去。”
可可冷冷地说道。
切，爬就爬呗，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才，才不是妻管严呢，哼！
这附近路人还是挺多的，在围墙四周稍微找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很方便钻进去又不会被发现的角落。
“嘿咻，进来了，这里面好大耶！”
记得应该是一个在建的高层宾馆，占地是按多少个足球场来算的。
“那么亲爱的可可为我准备了什么呢？是鞭子，蜡烛，还是…”
“起重机。”
“那啥啊！！！”
我还真没听说过拿起重机拷问的…至少也要是皮鞭之类的浪漫点的东西吧！
“那些不重要啦…倒是吴奇之你快点给人家解释下啦！”
一失之前的冷淡，可可就像闹别扭的小孩一样盯着我。
“呃，我真的不太清楚杜璇跑哪儿…”
“不是杜璇啦，人家说的是你呀吴奇之！！！！”
可可打断了我的话，同时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为什么…昨天回去之后不打电话给人家…”
是说没有为偷窥那件事道歉？
不，看那表情应该还有别的——
“八点半…”
“嗯？”
“人家…八点半打过去的时候，吴奇之你竟然不在家哦。”
“呃，我经常这样的啦…”
“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啊！！！！”
黄昏之下，可可几乎是吼出来地说道，然后大概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表情，掩面转过身去。
…这么说来，今天早上对我那么凶也是为了这个？
哎呀~~~
心中洋溢着幸福感。
虽说现在是审讯，实际上几乎是单方面的抱怨，而且还担心着被抱怨的那个人。
哼哼，杜璇小朋友，被你改造的时候还是有人关心着我的哦！
“还有今天的杜璇…”
可可继续背对着我说道。
“昨天是吴奇之陪她回家的吧，人家今天还担心吴奇之你会不会也跟杜璇一样不回来了呢，是不是跟杜璇一起的时候出事了呢。”
总之有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真的太幸福了！！！！
“要是连吴奇之你也出事的话——”
可可突然沉下了语气。
…
…
等等，感觉不对劲。
哪里有点问题。
稍微浏览一下记忆就发觉了：
今天可可比我晚到校，然后才发现杜璇没有回来，那么——
“担心吴奇之你会不会也跟杜璇一样不回来了”是什么情况？
唯一的解释是，可可早就知道杜璇今天不会回校。
可可仍然背对着我。
夕阳下，她投射到地上的影子就像潜伏着的魔女。
然后，魔女开始变化，正如她本人转回来面向我。
露出肆虐的笑容。
“要是吴奇之你也出事了，那人家杀谁去啊。”
可可突然连作三个后空翻来跟我拉开距离，身手和体操运动员一样矫健。
伪装，剥落殆尽。
就和她的真实身份一样令人震惊。
“初次见面，人家是‘深层世界’组织‘Department’建南中分区的间谍可依凡，请多多指教。”
可可彬彬有礼地拉起裙子的下摆，对我微微鞠躬。
…
“啊，我知道的，就是那个DT嘛！每四个改造人就有一个会变成变色龙的那个。”
“…请给我严肃点。”
“呃，那不好意思问一下，为什么‘Department’的缩写会是‘DT’呢？我觉得再怎么都应该是DP或者…”
“给我闭嘴！！！！”
可可气得身体都在颤抖。
别怪我啊这…虽然我知道你很期待我手忙脚乱的反应啦。
不过我早就知道了嘛——
可可也不是普通人。
现在想起来，可可平常的表现的确有些违和感。
然而，只有身为电脑而且认识她超过十年的我才能察觉到：人脉网隐约带有利益目的、从不过于深入地讨论自己的父母、偶尔给人一种演戏的感觉、虽然想掩饰不过每隔一段时间会没空参与同学的集体活动等等。
当然，凭这种推理所得的结果肯定不能令人信服。
好比有人说“我很矮”你就推理得出“他是郭〇明”，那也太牵强了。
然而，有价值的线索远远不止这几条。
一条线索可以逆向推理出的可能性很多，但绝对是有限多个的。
而当几十条、几百条甚至上千万条线索编织在一起时，那条线所指的方向，或者说，各种情况对应的概率就十分明了了。
这种推理方法无疑是最科学、最优秀的。
然而它需要能对数量庞大的数据进行筛选、整理以及超高的运算速度。
没错，只有电脑才能用的推理方法。
而我称之为——
完美归纳。
效率比完全归纳法高上好几个次元…话说不觉得这名字很帅吗？
呃，微妙地有点偏题。
总之就是说，虽然可可的间谍技巧的确十分优秀，不过相比杜璇还是差一些。
我几乎从成为电脑的那一刻就开始怀疑她了。
之前杜璇在IP告诉我的，那个在卫生所事件中想要带走的“某人”应该也是可可——趁脱掉外衣、无法携带武器的时候掳走她。
推理可可的身份真的超~~简单。
只不过，因为内心深处不愿接受，所以将这个可能性无视掉了吧。
相处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其实是间谍什么的…
这么多年的笑容背后都想要杀掉我什么的…
不太令人愿意面对呢。
“人家…”
可可低下头，因为脸被刘海遮着看不见她的表情。
“人家十一年零五个月以来，每天跟保姆一样监视着你，隔一会儿就要做无聊的观察报告。为此连你每顿饭吃了多少、每天上几次厕所都要跟变态一样记下来哦。”
呃，好像挺辛苦的样子。
还有，我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挺受欢迎耶。
“人家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亲手杀了吴奇之你啊！”
可可猛地抬起头，面部表情极其扭曲地看着我。
当事人的我倒挺平静的——表面上。
“唉。”
我随手把书包扔一边。
到头来还是要打吗？
虽然之前也有考虑这个可能性啦——尽管昨天已经运动过使得现在状态不佳，但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就算是改造人也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掉吧。
更何况我分析刚才可可的动作之后，发现她而并没有被改造，只有经过格斗训练的程度。
“不过…真的，一定要打吗，可可？”
实在不想跟女生…跟青梅竹马战斗。
“当然哦。”
“可是你看，就算所处的世界势不两立，我们之间并没有开打的理由嘛。”
“当然有！你以为是谁害人家每天都…不过也是呢，吴奇之你并没有和人家战斗的理由呢。”
可可点头说道。
哼哼，看来我口遁的功力还是…
“那你就不用动手喽。”
可可的语气十分轻松。
“只要站那儿别动，任我宰割就行了。”
然后，她背着的书包开始急剧变化，令人联想到电影中大黄蜂第一次变形的场景。
“不，不会吧…”
实在太难以置信，我受到的冲击绝不比当初被绑架时小。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可可面对我竟然有恃无恐。
“呐，吴奇之，人家为了跟你更好地接触，还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宅文化哦。话说第一次看到你玩galgame的时候更加坚定了杀掉这家伙的决心呢。”
啊哈哈…
笑不出来。
随着炮管逐渐成形、喷射翼完全打开，一幅科幻电影中的场景展现在我面前。
“那么，吴奇之，想起这架‘NEBULA’出自哪儿了吗？”
废话，想都不用想。
明显模仿自《高达seed》、目测1:25的流星“METEOR”展现在我眼前。
是的，可可之所以有信心打赢我是因为——
“你…不是改造人吧？”
“哟，看出来了嘛？没错，人家的体质天生有点奇怪，大多数手术都不适合。”
可可一边把手固定在操作臂上，一边笑着对我说。
“没办法，每天能干的事就只有对着一大堆零件摆弄，一不小心就成了机械师喽。”
可可有信心打赢我是因为——
她根本没打算跟我肉搏，只要隔着一段距离把我轰飞她就赢了。
喂喂…话说这玩意儿还原度不错啊。
要是那两支四米长的东西真的是高能量收束火线炮，我还打个毛线啊。
啥，你问我为什么不在变形的过程中上去偷袭？
我当然想上去啊靠！
不过我注意到，冲上去等同于找死。
可可的NEBULA架设速度简直快得离谱，只用了不到两秒就完全从她的书包中展开，大概和擎天柱跟天火合体时的场景快进4倍是一个效果。
“可恶…之前拉开距离为的就是这个吗！”
所以，假如我刚刚冲上去，结果会是——炮口刚好准备完毕并指着我。
况且，我还不知道那架NEBULA具体配置了什么武器，贸然进攻十分危险。
“那么请你去死吧！”
可可毫不犹豫地拉动了操作臂。
奇怪了。
现在看来，那炮管虽然很长，但内径只有不到30mm，不会比子弹大多少。
那么，她这么有信心从那个距离打中身为电脑的我吗？除非…
“！”
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长达四米的炮管从主体到炮口，一级一级地开始发出荧光蓝，让人联想到火箭准备发射的场景。
“真心不想考虑这种可能性，不过…”
算了先别管，首先要躲过第一炮才行。
我迅速集中注意力，开始增大Electric Brain的功率。
呃，别太高了吧，百分之五就好。
不过功率还没上升到百分之五，脑海中就模拟好了左右两发炮弹轨迹，并在炮弹射出的零点一秒之前往左闪开了。
“嗖嗖！”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怎…！”
炮弹和预想的一样在身体右侧四厘米处飞过。
然而，光是这样就把我给掀飞了。
如字面意义一般，我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到几米开外的地上。
强大的风压令我几乎窒息，肺中的空气瞬间被全部挤出，大脑甚至有些缺氧而短暂停止了工作。
“唔！”
我用左脚微屈支撑着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背后响起了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没猜错的话是其中一发炮弹以摧枯拉朽之势打穿了一根直径一米的混凝土支柱，然后继续打穿了另一根。
一大片脚手架顿时崩离成为废墟。
“这种速度…”
是电磁炮没错，吧。
原理好像是用超长的炮管产生强大磁场，赋予炮弹极高的初速度。
呐，我可以弃权吗…
然而可可并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不等我站定，第二组电磁炮瞄准我袭来。
什么？
连发！！！！！
说好的每分钟八发哪儿去了！
“糟糕，腿部肌肉还没缓冲过来。”
两组炮弹之间的间隔还不到零点五秒。
终于充分认识到了：可依凡这个个体是真的想杀死我。
“没办法，搏一下吧。”
我再把功率调高五个百分点。
同时哀叹着为什么功率越高想出来的点子就越要命。
“嗖嗖！”
我顺势蹲下，两发炮弹在头顶飞驰而过，导致我再一次几近窒息。
不过这已经比我整个人直接被打穿要好多了。
但是，这个姿势会让我成为下一组炮弹的靶子。
“嗖嗖！”
果然，可可不放过这个好机会，调整电磁炮的角度对我穷追猛打。
只见又是两发炮弹对准蹲下的我打来。
保持蹲下会被打穿头，站起身来会被打穿肚子，往两侧闪躲也来不及了。
只能闭目待死…吗？
“才怪。”
我双手捂住耳朵，有点像是自欺欺人的鸵鸟。
“你以为我调高功率是干什么用的！”
两发炮弹不偏不倚，分别从我左耳处和右耳处呼啸而过。
“呜呃！”
耳膜有些反应，不过从还能听到声音这点看来应该还没破。
可可的NEBULA毕竟和原作还是有差距，不能调整两支炮管的夹角，大概是后座力的问题吧。
因此，两发炮弹之间的水平距离是固定的零点八米左右，只要站在这段距离的中间就不会被打到了。
“说得轻巧…”
实际实施后我自己都有些后悔。
“这压力山大啊…换算一下大概和三百米深的水压差不多。”
不过总算还活着，这点倒是可喜可贺。
可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用“完美归纳”得出，她不了解我的能力的可能性比较大。
哼哼，这就是电脑和人脑的差…
“嗖嗖！”
“怎么又来了！给点时间耍帅行不！”
明明动漫里打架时废话超多的…现实真是残酷啊。
我又是在极其微小的距离下躲过了炮弹。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我一直躲避着电磁炮组成的弹幕。
这可是超体验呢！不过就算给钱我也不会想要第二次。
到后来，我几乎是在地上狼狈地打着滚，没完没了地围着十米外的可可绕圈子。
离开一个地方后，下一瞬间这里的地面就会被超音速炮弹掀开。
工地就像被地毯式轰炸扫荡过一样，钢筋水泥在电磁炮之前也如同薄纸。石料也杂乱地堆着，不过三十厘米以上的部分基本都被轰平了。
简直惨不忍睹。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Electric Brain的局限——再怎么说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比如现在，虽然我完全处于劣势，然而大脑中的空闲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我有情致，我可以一边默背英语课文一边跟可可战斗。
这还只是百分之十的功率。
只是，身体完全跟不上大脑的节奏。
明明知道如何做可以躲开，肌肉的负担却使动作变得迟缓；明明知道一味地闪避无法战胜对手，然而勉强不受外伤已经是极限了。
完全无法接近可可。
“力不从心呐…”
话说可可已经拿电磁炮对我轰了很久了耶，竟然还没用完，难道她书包里还装着一个核电站吗？
我就这样天马行空地想着，同时几乎是已经习惯了地避开一组炮弹。
“哒哒哒！”
嗯？
将要落脚的地方闪过一串机枪子弹。
用余光瞄了一眼，可可对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误导我认为武器只有电磁炮而放松警惕吗？
说的也是呢，本来METEOR的武器就不只两门火线炮。
“不过，要是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我就不叫电脑了。”
早就料到了可可的计谋，因此我用脚作出了空中偏弹。
“嗞嗞嗞嗞！！！”
“什…？”
接触到子弹的一瞬间，弹壳突然炸开，如同爆裂弹般弹出了大片黑色的利刃。
“完了！这种距离…”
糟糕，失策。
完全忘记了——
可可…可依凡这丫头是间谍啊。
残忍、冷酷、杀人都不用睁眼，潜伏了十多年都没有被发现的职业间谍。
“到此为止了吗。”
粗略算一下，我大概会被这利刃风暴撕碎吧。
内脏应该会流出来，不过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表情不会太恐怖。
“啊哈哈，为什么能这么淡定地预测自己的死法呢。”
不愧是先知啊我。
十五岁的年轻生命，就要这样逝去了么。
哎呀~~顺带提一下，这里用的不是问号而是句号。这样可以表现出我内心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
愤怒和不满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烈。
“我可是男主啊。”
男主就是为了把妹的存在。
“都还没攻略完呢…可可、杜璇，有没有别的不太清楚。”
哎，男主的责任真是大呐。
我在成为Electric Brain的那一刻就决定了——
绝对要让，而且会让她们幸福的。
你看嘛，杜璇下令狙击我、可可的炮口瞄准我的时候，她们的眼神。
一点都不幸福吧？
“那种整天打打杀杀的日子谁会喜欢过。”
把她们攻略、从“深层世界”中带出来，这就是我擅自赋予自己的使命。
“那么…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哦啊啊啊啊啊！”
身体仍然在半空，脚下踩着杀人的爆裂弹。
不过，内心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认真考虑起来，这些刀片还是很棘手的。”
大脑不知疲惫地演算着，希望面对这漆黑色的浪潮能找到一条出路。
“仅凭现有的条件还是很麻烦呢，谁来给我点条件给我点条件…”
“嗖嗖！”
可可对准半空中的我，又是两发炮弹。
…
天助我也。
我死命抓住脑海中闪过的一缕微弱的光线。
“库库库，反正没有退路了，不如来得激情一些吧！”
真是的，想出这么离谱的主意的我究竟还属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呢。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兴奋还是什么原因，Electric Brain的功率开始飙升，一瞬间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哦亲！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为此我的脑袋压力山大。
在空中能做的事情不多，不过我还是尽力调整好姿势。
利刃就像一条黑色巨龙，张牙舞爪地袭来要将我吞噬。
“有种你就来啊。”
它们飞散的速度的确惊人，不过——
“再怎么快，都不会有超音速吧？”
也就是说，它们是追不上电磁炮的。
两发炮弹射出后无法用肉眼追踪，不过用我现在的大脑还是能轻松模拟出它们的轨迹。
以及如何用手抓住它们。
这可是精确到毫米尺度的操作。由于恐惧和不自信，心跳也飙升到了很高的水平，不过被我无视掉了。
来吧！
我准备好，双手在空中微微握住——
下一瞬间，如同有人塞过来似的，手中多了两发炮弹。
好的，就是现在！
“呜喔喔喔喔喔喔！！！！”
由于挤压产生的摩擦力，炮弹带着我飞了出去。
仅仅一瞬间，我在空中以超音速飞行，不过对于甩开利刃的风暴已经足够了。
“噢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着。
并不是因为成功而太过高兴，而是因为惯性原因大脑充血，已经接近神志不清的程度。
炮弹由于携带了我而急剧减速，不过从那种速度降下来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于是我在瞬间后退几十米后放开了手，潇洒地用膝盖着陆。
“呼。”
两天之内的第二次低空飞行呢。
另外，没有产生音爆真是谢天谢地了。
大脑和肌肉的运动都经历了很剧烈的运动，身体短时间内缓不过来，更别说头痛欲裂。
老实说真的很难把握——要保证产生足够的摩擦力带动身体，又不能因为摩擦而毁掉双手，还得注意不要因为Electric Brain的负荷太大而晕过去。
幸好电磁炮的炮弹基本是不旋转的…
“不过不赶快动起来还是会被杀掉呐。”
远远可以看见可可惊讶的表情，不过她很快作出下一步行动——打开喷射翼，往我这边冲过来，两边射出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很好，这次没猜错。
“还没结束呢！”
肌肉君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单膝跪地，强迫自己的大腿发力，往前猛地一蹬。
是的，我早就预测到可可会再拉近距离。
只要注意不去触碰，那些子弹对我就构成不了威胁。而电磁炮由于速度太高，其轨迹几乎是一条标准的直线。
也就是说——
“几十米外打过来的电磁炮是很好躲的。”
可可想必也是知道这点，所以要把距离定在十米左右，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那么，只要在她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接近她——”
就有机会！
可可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用意而有些惊慌，急忙控制喷射翼停下来。
“太晚了！”
最后的、孤注一掷的一击。
我将一切抛到脑后，只管往前冲，可可那后悔的表情一下子近在眼前。
“喝啊啊啊啊！”
我高高跃起，将全身重量加在右拳上面，然后朝可可的…才不会打脸呢！
咱还是很绅士的嗯。
我使上了全身的力气，把可可从NEBULA中拽了出来。
“固定装置有待改善哦，一眼就看破了。”
可可跪在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出来了。
然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
“吴奇之…”
“嗯？”
“吴奇之…你这个大笨蛋呜啊啊啊！”
哭了！可可她竟然哭了！
原来她伪装下的内心是如此柔弱的吗…诶，话说我这个被轰飞的都没哭耶！
“呜呜呜，杀不掉吴奇之的话，人家的人生都失去意义了啦！”
好肤浅的人生！一点追求都没有。
“吴奇之你为什么不赶快杀了人家啊！呜呜呜…笨蛋笨蛋笨蛋！”
杀了你我会被请去吃猪扒饭的。诶不对！我才十五岁耶…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You idiot！ばか！”
可可不停地锤着我的身体，看起来有点萌…我究竟在想什么啊！
这姑娘几分钟前还拿着电磁炮对着我乱打哦！
嘛，那又怎么样。
“起来吧，未成年人该回家了哦。”
我笑着蹲下来对可可说道。
我们刚才造成的轰动绝不亚于地震，这会儿警笛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不过我没管。
相应地，可可貌似也没怎么管我的话，还在一个劲地抹眼泪。
“明，明明输了就要被杀的嘛…人家从幼儿园开始就是这样的嘛！”
“那明天赢回来不就行喽。”
我脱口而出。
并没有用上电脑程度的智慧，而是脑海中确确实实冒出来的第一句话。
不过可可看起来接受了的样子。
“诶？是，是呢…还有明天啊…”
没错哦。
明天不行的话就后天，再不行就大后天。
总有一天，绝对会把你…
“明天，一定会把吴奇之杀掉的！”
可可不再哭了，绽放出超级灿烂的笑容。
大概是想故意打我个措手不及吧。
…嘛，总之最开始的目的是达到了。
“那么，”
我向可可伸出了手。
“在明天之前，我们还是友爱的青梅竹马，对吧？”
可可貌似没料到我的反应，还以为我会被她再一次的杀人宣言给吓到。
“切！”
接着扭过头去。
脸红什么的在现实中自然不可能啦，只不过不想正对我的眼神吧。
“只不过是一个吴奇之，装什么烂好人啊！”
可可恼羞成怒地狠掐我伸出的右手。
“唔噢噢噢噢！”
好痛！
说起来我现在是伤员！伤员哦！
“吵死人啦…还有都怪你的的NEBULA没办法收进书包了，你给人家负责拎回去。”
“开什么玩笑！拿着这个在街上晃会被FBI之类的洗脑的吧！还有你少忽悠我，既然轻到能装进书包这个应该是一次性的吧！”
“啧。”
不要故意咂舌！
“等等啦，那个方向会有警察来的！应该从这边…”
“喂，话说吴奇之你到底被改造成什么了？竟然可以躲过人家的NEBULA连射。”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名曰Electric Brain——”
“噗！”
“不许笑！”
“这怎么听都是一年级的小屁孩照着‘电脑’直译出来的吧？”
“有什么关系，很帅嘛！”
悠闲地走在黄昏的街道上、漫无边际地聊着天的我和可可完全不像是敌人。
两人的影子，在一场大战后终于交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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